黑暗元素三部曲的第一部,算是介紹世界觀,讓主配角登場,也讓主要反派們露露臉,故事裡有許多暗喻,即便不去細想那些,依然是一部很精彩的冒險小說,難怪會被歸類在童書類別裡。

 

故事裡出現預言,這裡以預言來推動劇情,在歐美小說裡很常見,而主角萊拉,正是那預言裡的人,女巫的預言就像謎語一樣「她註定要來終結命運,但她必須對此毫不知情,彷彿這是她的天性所致,而非命運的擺佈。」她無意間得知過去未知的事,之後處於被迫、逃亡、追蹤、解救等狀態,讓主角四處遊歷,也讓讀者們,了解故事裡的反派到底想要做什麼?

 

隨著故事發展,萊拉身旁陸續出現幫助他的人,這些人等於是小女孩的貴人,協助他克服難關的,即便他不知道能為這個世界做什麼,還是勇往直前。

 

 

 

讀這本奇幻小說的時候,我一直在思考人的身心靈,因為書裡各項設定,帶給我的感覺,就和這三樣事物類似。

 

野性,就好像主角所遇到的那隻熊-歐瑞克,他雖曾經迷惘,卻可以在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,去對抗外界任何考驗。

 

他孤孤單單,總是孤孤單單。萊拉心中升起一種同情和溫柔的感覺,她幾乎想伸手摸摸他粗厚的毛皮,可是一雙冷酷凶惡的眼睛阻止她這麼做。

 

萊拉想和熊說話,如果他是人類,她大概早就和她混熟了。但他是如此奇怪、狂野和冷酷,使萊拉平生第一次覺得有些害羞。

 

為何歐瑞克會讓我聯想到野性?因為這個社會,總是在教導我們野蠻是不好的,從幼稚園開始,便開始接受一連串的社會化的教育,在潛移默化中,要我們學習理性,來控制每個人與生俱來的野性,之後我們又會運用理性,控制自己的感性,只有在閱讀和觀賞戲劇/電影的時候,感性的一面才會跑出來,感性還有機會出來,但野性等於就被我們自己所扼殺。

 

它就像那隻熊,總是孤孤單單,沒有人喜歡它,野性到底哪裡不好了?只要不侵犯到別人,野性象徵著最天然的模樣,而且有些事,如果不帶點野性,怎麼可能有辦法完成,野性往往是充滿力量的,我是從印象派畫家-高更那邊,學到要珍惜自己的野性。

 

真理探測器,對應著心,類似內心的聲音,這種聲音一直都在,它會想要引導人,往好的及善的方向,去成長與追尋,內心的答案,需要耐心傾聽才能找到。

 

這在小說裡的形象,就像那真理探測器,並不是每個人都用,但是他卻能夠指引出正確的答案,雖然在小說裡,套上了預言的功能,但是真的很像是在和自己對話。

 

問者在心中先想好哪一層的問題,它才會開始作用。不過,首先你必須知道所有的意義,這可能有成千上百個。你必須專心一志,不可毛躁或急著想得到答案,只是讓指針自由地旋轉。等指針轉動完畢,你就會知道答案是什麼。

 

「妳確定妳真要這麼做?解讀器沒有騙妳?」

「它從沒騙過我,法王,我也不認為它會。」

 

萊拉困惑又不情願地說:「那意味著等我長大後,就會忘記該如何閱讀它了?」

「誰知道?我從來沒看過符號解讀器,也沒看過別人解讀它。或許妳和其他人不同。」

 

小說是以,準備進入青春期的小女孩為主角,在故事裡安排了真理探測器,這件道具,並且為它付上各種設定,像一個人獨處時,總喜歡拿出探測儀,像戀愛中的人凝視愛人的照片般,而透過萊拉的嘴說:「如果探測儀說些什麼——我知道它每次都說實話。

 

最後再加上「據我所知,成人無法閱讀解讀器」的設定,讓我深刻的感覺,作者一直在凸顯人在成為成人之前和之後的變化,在尚未成為成人之前,人很願意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,會想要解讀內心的想法,每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,總是會和內心對話,可是隨著長大成人後,那些原本具有的能力,逐漸消失。

 

開始不理會內心的聲音,一意孤行,也讓自己和自己內心所想要的樣子,漸行漸遠,我真的很喜歡小說裡,對於真理探測器的設定,我知道它每次都說實話,它從沒騙過我,是啊!內心從來不會騙自己,它永遠會告訴自己,你真正最渴望的人事物,到底是什麼?

 

我沒有多厲害,只是很耐心傾聽內心的聲音。

 

 

守護靈,靈魂,這部分其實很多人不相信,我是屬於相信的,就算他看不到、摸不著,但它還是存在於體內,所謂的潛意識,就像是在說它的想法,它不是那麼願意表達自己的想法,大多時候都交由外在去處理,可是他很多變,不想要變老。

 

在小說裡每個人都有貼身的守護靈,我是絕對作者在這方面,透過創造守護靈,讓只有主角一個人的場合,不至於落入只能寫內心獨白,而是與守護靈對話,可是那個守護靈的設定,讓我讀起來真的很像是人的靈魂。

 

在守護靈的設定,又讓我再次看到作者,做區別小孩和成人之間的差異:先是小孩的守護靈,能夠自由變換形狀,會反應出當事者的情緒,可是在成人後,精靈就會失去變形的能力,只能永遠維持一個模樣;而且如果在成人之前,沒有學會認識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,對於定型後的精靈,外觀不是他們所喜歡的,他們多半會憤憤不平。

 

靈魂會定型嗎?其實我不知道,如果真有守護靈,那我又會希望我守護靈長什麼?一條龍的樣子?不,我想就算是成年後,我的守護靈,還是能夠自由變換模樣,它不可能會想要永遠維持一個模樣。

 

隨著故事發展,作者也為精靈,引入更多設定,像是死了之後,精靈會像原子煙一樣消退後飄走,卻仍掙扎著希望能挨近他們的主人;而觸碰別人的精靈是天底下最噁心、最無法想像、最冒犯禮節的行為了。而在吞人獸在故事中,所做的事情,便是想要將人和精靈之間聯繫切斷,這不就很像將人和最乾淨靈魂,分離開來,讓它們各自孤獨。

 

牆邊一排排架上的玻璃櫃中,裝滿了缺陷小孩的精靈:像鬼一樣的貓、鳥、老鼠或其他動物,每隻都又困惑、又害怕,還像煙霧一樣慘白。

 

「不要,不要。」萊拉的氣息吹拂著潘拉蒙的毛髮,他也將自己鼓動的心跳靠向萊拉的。

 

她最親愛的靈魂,心中最珍貴的同伴,不但被切除,還降格為一個身旁小跑的寵物?

 

因為在故事中,精靈很活潑,個性鮮活,很自然的讓人喜歡,我特別喜歡一個片段是:

 

潘拉蒙變成野貓,一下跳入她懷中,不斷推擠著她,並說:「走開!別待在這裡!噢,萊拉,走開!轉身走開!」

 

我相信身體是衝動的,很容易掌控整個人,而內心的聲音又過於微弱,這時靈魂就會跳出來,想要阻止人做錯事,而那樣的經驗,就真的很像這裡,潘拉蒙想要讓萊拉,心靈不要受傷,所以會拼命著阻擋它發現真相,但萊拉還是向前看到他不想看到那個場景,小孩被人切割掉精靈,進而帶出故事末尾,破壞實驗所的大決戰。

 

 

 

塵,感覺代表著各種欲望誘惑,他們可以讓人往好的地方去,自然也會墜入黑暗之,而故事中的組織-奉獻委員會,出發點就是要在幼童事情,便將人與守護靈之間切斷,我其實沒有感覺到是閹割呢

 

哪裡有牧師,哪裡就有對「塵」的恐懼。

 

他們的出發點是,因為有某種物體,很容易受到塵的影響,所以我們幫你們把他拿走,而現代的方式,比較偏向於透過教導,讓人學習面對和處理,當然是現代的較為文明,前者是過去歷史中會做的。

 

如果真要我說,華夏文化當中,好多貧苦人家,為了錢,早早就把孩子給閹了,然後送進宮去當太監,一方面家裡少了一張嘴,另一方面則是期盼他未來能夠飛黃騰達,這閹割的理由,就很世俗化,為了錢為了美好的將來,所以請你切吧!對於塵的部份,我最喜歡的一段是下面

 

如果「塵」是好的……如果可以尋找、歡迎、珍愛它

「潘,我們可以去找它!」她說。

 

萊拉和潘拉蒙,發現世界和大人們,都說塵是不好的事物,但它們思考著,得出的結論是,假如大人的想法是錯誤的?接著他們就為這樣的想法,展開冒險。

 

世界和成人世界中,有著許多約定俗成的規則,我不會堅持己見,認為自己一定是對的,但是如果前人或是當代人想錯了呢?我想要去尋找正確的方式,即使只有我一個,我也想去把它找出來、珍愛它。

 

寫人的句子

 

艾塞列公爵身材高大、肩膀粗壯、面容黝黑凶猛,眼睛似乎總閃爍著殘酷的笑容。他的表情永遠準備主宰或戰鬥,從不流露施恩或憐憫。公爵動作大,平衡感十足,彷彿是隻野生動物。他待在這樣的房間中,感覺就像關在小籠子裡的野獸。

 

一位年輕美麗的女士,穿著修長的紅黃色狐毛大衣,在她縫綴著皮毛的風帽邊緣陰影下,深色頭髮優雅地垂落,還閃閃發光。

 

她看起來年輕又漂亮,絲線般的黑色秀髮勾勒出雙頰的輪廓。

 

唯一站著的男人,年齡大概七十多歲,高大、有著鬥牛般的頸子,看起來強壯有力。就像大部分的吉普賽人一樣,他也穿著了件素色的帆布夾克和格子襯衫,除了一股力量和權威感之外,他和一般吉普賽人並無二致。

 

從酒吧後窗透露出來的微光,勾勒出一個巨大、蒼白的影子,低頭彎腰,手中拿著一塊肉正在大嚼特嚼。萊拉可以看到一個沾滿血跡的嘴臉,還有一隻小小、帶著恨意的眼睛,及骯髒、粗厚、蒼黃的皮毛。他張口開始咬嚼時,伴隨著一種可怕的咆哮、咬碎和吸吮聲。

 

他是個高大、細瘦的男人,嘴上有細黑的鬍鬚,窄小的藍眼睛和一副看起來心不在焉和老是充滿嘲笑的表情。萊拉很快就對這個男人產生強烈的感覺,卻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歡或討厭他。

 

和這些熊相比,歐瑞克是更有力、優雅,他的甲冑也是貨真價實,上面蓋滿了鏽鐵、血污和戰鬥造成的凹痕,一點也不是像眼前這些美觀、上釉、裝飾過的盔甲。

 

熊王脖子上掛著一串沉重的金鏈,上面裝飾著俗麗的珠寶,而每根熊爪上還覆蓋著一片金葉。這些東西在他身上造成一種強壯有力、精力充沛、手腕高強的效果,熊王魁梧的身軀,足以撐住這些荒謬的裝飾,所以看起來不會過於愚蠢,反而有種原始的壯麗。

 

寫情感的句子

 

這是萊拉的世界和她的快樂。總而言之,她是個粗魯貪心的小野人。可是她總有種模糊的感覺,這並不是她世界的一切;另一部分的她,屬於壯麗、注重禮儀的約旦學院;而她生命中的某個部分,則與由艾塞列公爵所代表的高層政治圈有關。可是她對此所知的一切,只讓自己覺得洋洋得意,或對別的小鬼作威作福。她從沒想到要進一步深思探索。

 

托尼並不聰明,但他有種笨拙的溫柔,有時會給媽媽一個粗魯的擁抱,或在媽媽臉上貼上一個黏膩的吻。這可憐的女人通常爛醉如泥,無法主動對托尼摟摟抱抱,但至少她一旦了解怎麼回事時,總會給予溫柔的回應。

 

萊拉忽然覺得很害怕。沒人會擔心一個失蹤好幾小時的小孩,更別說是吉普賽小孩。可是在吉普賽人關係親密的船上世界,所有的孩子都是珍貴、受寵的,母親知道孩子即使不在眼前,身邊總會有別人出於本能保護他們。

 

吉普賽人意味著更多東西。我們體內流動著一種深沈、劇烈的水流。我們一直都是水上人家,妳卻不是,妳是火一般的人物。在吉普賽人的分類中,妳就像是沼火。

 

雪橇前行時,萊拉還不斷思考這些事。她腦袋中像有洶湧的激流不斷衝擊,每件事都有了自己的意志。

 

她本性中的恐懼都指向考爾特夫人。截至目前,萊拉所見的一切,甚至包括殘酷的切割,她都可以忍受,因為她是個堅強的孩子。可是一想到那張甜蜜的臉龐、溫柔的聲音以及金猴子玩鬧的形象,她不禁臉色蒼白,感覺一陣噁心。

 

寫景的句子

 

公寓內光線充足,寬大的窗戶正對著南方,牆上貼著細緻的金白相間條紋壁紙。鑲著金箔的畫框中有可愛的圖片、一只看起來彷彿是古董的玻璃瓶、鑲著飾邊燈罩的電子燈、有荷葉邊的靠枕、窗簾橫桿上垂掛著布滿花朵圖案的幃幔、腳下則是淺綠色葉片圖案的地毯。

 

十字路口旁有間巨大的百貨公司,窗戶裡燈火通明,燈光還映照在潮濕的人行道上。那裡有個賣咖啡的小攤子:車輪上有間小屋,木製的活動邊板像個雨蓬豎起,下方還有個櫃檯。小屋內閃爍著黃色的光輝,咖啡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。穿著白色外套的店老闆,正彎身和櫃檯前兩、三個顧客聊天。

 

 

喜歡的句子

 

這些知識應該傳遞下來,這樣人們才會記得你。

 

我們可以用一種人類已忘記的方式看穿事情。

OS

這段話是出歐瑞克,我最喜歡的意象是「人類已忘記」,這樣的想法,人類為了更加文明,捨去了多少本來我們會的技能,我們一方面科技進步,另一方面也代表著退步,我會想要測試,並找回那些被遺忘的方式。

 

身為一個實際的小騙子,並不意謂充滿豐富的想像力,許多高明的片子完全缺乏想像力,因此使他們的謊言聽起來更可信。

 

女巫一無所有,所以我們對保值或賺錢毫無興趣。至於你提到介於兩者之間的選擇,當你活了好幾百年後,你知道那些機會總會一再出現。

 

男人如蝴蝶般飛過我們眼前,他們是短暫的季節性生物。我們深愛著他們,因為他們勇敢、自豪、美麗且聰明,可是他們幾乎立刻就消逝了,他們死得這麼早,我們的心持續不斷受苦。

 

他的武器是他的靈魂,是他親手打造出來的,非常適合他,兩者已經合而為一。

 

 

 

對於基督教的攻擊

 

在小說裡,可以看到作者會用暗示的方式,在攻擊歷史當中,有關基督教的過往事蹟,他這樣的行為,就好像我喜歡攻擊儒道兩教一樣,有種深受其害之苦,可是基督教/天主教,他們不理性,是在過去吧?都已經成為歷史,哪像儒道兩教,到現在還是影響著台灣。

 

基督教你就算不相信他,他不會侵犯到你自身,公私領域的部份,可是儒道兩教,那有管你那麼多?道德倫理到現在還是束縛著台灣人,而且道教,想要搞繞境遊行,完全隨它們開心,從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。

 

一個是過往的歷史,一個是眼前反覆上演的,那一種比較可惡難以忍受,想必是後者吧?歷史就只是歷史,又不會影響到我們自身,可是眼前,那該死的鞭炮和震耳的電子音樂,讓這樣的文化,來代表我們自身,我可不願意。

 

當然我也還在學習,如何運算暗示的手法,做到我就是在攻擊你,但你就是拿我沒辦法,台灣的儒道兩教早就失控,成為政客們的樁腳,比起政黨治國,我更想說宮廟治國。

 

短評

 

這第一部,是看主角從懵懂無知的小女孩,慢慢成長,到最後有辦法一個人,去接受考驗的過程,而在過程裡,出現許多貴人幫助他,我目前寫故事很大的缺點是,我還沒有辦法創造出很多角色,也讓我的故事,在人物方面顯得很單薄。

 

而在故事方面,就是挾持-逃亡-獲救-追蹤,這樣的發展,從他離開學院之後,開始慢慢抽絲剝繭「吞人獸」的真相,可是他的力量不足,沒辦法去對抗背後的黑暗,也在這時候,他的助力開始出現,吉普賽人、熊、女巫、飛艇駕駛員,裡面的每一位,都有鮮明的特質,而他們彼此之間的互動,更會顯示出他們各自的價值觀。

 

故事什麼的,我應該想像的出來,但是我創造的角色,不夠有趣鮮活,這背後需要大量的練習,既然自己知道,就乖乖的努力去練,當然小說也要多讀,多觀摩前輩們是如何說故事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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