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問了一次,周天玉難得露出防備的表情,他冷靜地說道:「亦文,今天是你問的,我才沒有生氣,不然你要知道,這個問題在我這邊,是禁語,原因嘛他們幾個都知道,你找機會問他們吧,我這樣說很明了吧?」

 

我哪會知道這麼多,想說只是寒喧,隨便聊聊,怎麼知道一下就踩到地雷,那一餐,因為我的白目問題,吃的抑鬱,書瑋不算,另外兩位平時都很愛開玩笑的,結果他們在周天玉面前,乖得跟害怕被罵小孩一樣,靜靜地低頭吃飯。

 

當吃完飯,周天玉和我們道別後,我們回到房子裡,這時我才鬆了一口氣,然後看向一旁那三位,什麼話都不為我開脫的人,馬上對他們抱怨道:「喂,你們也太不仗義了,明知道我踩雷了,結果都在那邊噤聲,也不出來打圓場,媽的。」

 

還是fish乾咳一聲,一派輕鬆的安慰我說:「也不是,在我們反應過來,想要阻止你的時候,你問題都已經丟出去了,而天玉也做出回應,我們再多說什麼,感覺也無濟於事。」

 

我嘆氣的說著:「唉,我剛就不該來,整個破壞用餐的氣氛,剛才那餐應該不便宜吧?煩死了我這個嘴,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,怎麼一坐下,馬上惹得他不高興。」

 

Red笑著對我說:「也還好,像我們對他太熟悉了,所以都會自動閃避,會激怒到他的點,你因為什麼都不知道,問了不該問的問題,他雖然很生氣,但也忍下來,沒有對你發怒,而你的行為,等於是幫我們排雷,讓我們知道,他到現在還很在意,以前發生的事。」

 

我好奇心被勾起,追問說:「所以,以前在員工旅遊,是有發生什麼事?」

 

Red和fish這時都看向林書瑋,異口同聲的說:「那時發生什麼事,你還是問書瑋吧,他是一切的罪魁禍首。」

 

書瑋這個人丈二金剛,摸不著頭緒的回說:「是我造成的喔,我怎麼完全沒印象?」

 

fish表現出很無語的態度,對他說道:「不是你,還會有誰,我們兩兄弟就不會碰辦公室戀情,你那時喝得太嗨,總不會連自己做過的事情,全忘光了吧!」

 

書瑋陷入很長的回憶,委屈的說道:「我最後一次參加員工旅遊,已經是三年前了,那時天玉就已經沒來參加了,再之前的話,我女朋友還在,雖然沒有邀請他,但是我對其他女生,應該不會有任何逾越的行為才對啊?」

 

Red看出書瑋不是裝的,解釋說道:「你這人,還真的完全忘了?五年前的沖繩之旅記得嗎,天玉那時還有男朋友,他也選擇攜伴帶來員工旅遊,你對那次還有印象吧?」

 

「那次是自駕旅遊吧?我記得大家分開行動,只有晚餐會聚在一起,我完全想不起來,那時到底做了什麼事。」

 

「唉,看來你是真的忘了,我說給你聽,讓你回憶吧,那時你剛畢業,還對未來充滿期待,可能骨子裡自帶的傲氣,所以看不起普通人的努力,有意無意的會取笑他們。

 

公司的同事,因為你是老闆的親戚,大家都盡可能包容你,而我們因為和你處在同樣的家族背景,對於你的行為,只會認為是理所當然,壞就壞在周天玉,他那時攜伴過來的人。

 

那位男生,外表脾氣溫和,實際上開不起玩笑,然後晚餐的時候,大家聚在一起喝酒,喝著喝著,你就開始不受控的打聽對方的情報,『從事什麼工作?』、『每個月薪水多少?』、『未來的發展性如何?』、『對於自己的計劃如何如何?』我們勸你不要再問了,你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。

 

甚至到最後大聲的聲明,是在為『自己的好兄弟把關』,你不知道你那些酒後無心的話,聽在那個第一次認識你的人耳裡,是多麼刺激他的嗎?

 

尤其面對的是,年齡和自己相仿,但是出國旅遊,手上戴著是幾十萬勞力士手錶,全身穿得完全不是你那個新鮮人,所能擁有的名牌,我們是你的親戚,當然知道它們的來源,可是換做是外人,這般藉著自己的女朋友,在羞辱自己,誰受得了?

 

當天晚上,那個男的,就氣到直接飛回台灣, 而周天玉也跟著飛回去,沒過多久就聽到他們分手的消息,至於天玉為何還繼續在我們公司工作,可能他覺得你說得話,雖然太過分,但是多少有帶有一點他的心聲,只是你代替他說出口。

 

那個男人非但沒有迎面接受挑戰,表現出奮發向上的企圖心,他因為你的話,直接選擇不去面對自己的痛點,這件事這麼多年,你好像已經習慣天玉不參加員工旅遊,而我們都知道原因,所以也不會刻意去邀請他。

 

今天還是因為亦文提起,不然我們也以為事情早過去了,原來對天玉來說,員工旅遊依舊是禁語。」

 

我聽完red的解釋,然後看了看書瑋,直接開口吐槽他:「好你的書瑋,你以前這麼惡劣啊?我完全想像不到,你居然也有靠著家勢,在那邊嘲笑別人的往事。」

 

書瑋滿臉尷尬的說:「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我,現在我很懂得收斂,和別人聊天的時候,盡可能將自己擺在和他們平等的地方。」

 

Fish笑了笑,補了個刀,他說道:「書瑋他雖然和家裡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,表現出我怎樣都不和你們為伍,可是一開始骨子裡,還是一個臭富二代的個性,那種性格是長時間積累下來的,並不是想改就能改,至於他會變成現在這樣,還是得多虧他失戀,和叔叔過世,兩件事帶給他的衝擊。」

 

我看著書瑋,想像著過去他那種囂張跋扈的態度,以及之後逃避社會的模樣,這兩種極端,居然會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,我哪一刻笑了出來,書瑋則是苦笑著。

 

這時我藉機試探問了一句:「欸書瑋,你都認識周天玉那麼久,所以你心中只是將他視為哥們,這樣而已嗎?」

 

哈,我是站隊周天玉的,誰管後面來的那位許榕容?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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