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待到退房時間,才從太魯閣晶英酒店離開,看時間還早,到了新城後,選擇往上,準備到蘇花公路段,花蓮這頭的清水斷崖,拍照留念。
這地方,我去年環島的時候,居然沒有來過,那時我是凌晨五點就從台北出發,大概9點多,便已經穿過蘇花公路,抵達花蓮市區,可能是因為我是南下,所以沒有刻意在此停留,才會錯過這樣的景點。
到達此地後,可以看到蘇花公路末端的景色,對於蘇花公路的記憶,扣掉去年的南下,再往回溯,上一次走這條路,等於要追溯到2016年,搬離台東的時候,是從台東市開車回家,走縱谷線往北,一直開到花蓮市區,才經由連接道路,走上蘇花公路。
那一年,我還處在最低潮的時候,被現實給擊垮,什麼東西都寫不出來,明明有辦台東市圖書館的借書證,也沒有很努力的去用它,對自己失去信心,對未來不再充滿期盼,心裡即使再不願搬回台北,可是我在異鄉也生活不下去,在社會上求生能力不好,只能去做些底層的工作,既累且薪水又低,讓我越活越痛苦。
原本我台東之後,還有數個縣市想去,可是最後撐不下去,只能逃回台北,那時開車的方向,恰好是由南往北,今年夏天的花東之旅,我們也是由台東往花蓮玩上來,所以更加觸動到我,內心許多回憶,如果我那時勇敢一點,在記者工作夠堅持住,之後我又會怎麼樣呢?還會陷入崩潰狀態嗎?每次到東部的時候,我都會想起那一年的遺憾。
看著清水斷崖,我很清楚蘇花公路是國民政府所建,而在大清國統治的時候,他們才實行開山撫番,等於宜蘭和花蓮,除了難走的山間小路之外,並沒有寬闊的大馬路可以行走,正因為有這樣的過去,讓花東曾幾何時,在台灣歷史當中,形同孤島的形式。
台灣本身就是孤懸海外的孤島,然後花東又是孤島中的孤島,我是很喜歡這樣的感覺,因為我自身過往,有很長的時間,都是像座孤島活著,而清水斷崖便是使花東,孤立這麼久的主因,看那樣的斷崖峭壁,就算是看在現代人的眼裡,都是非常壯觀,更不用談以前的原住民族。
我翻閱台灣史時,有一點感到很好奇,就是以前的宜蘭和花蓮,到底能不能互通啊?
因為目前所站在的清水斷崖,也是經過大清、日本統治、國民政府,好幾百年來的經營,那麼在這之前呢?
台灣原住民族,並不流行族群融合,更不會為了征服對方,很拼到你死我活,這才是為何台灣到現在還能保有這麼多原住民族的主因,那麼宜蘭和花蓮,在以前應該是完全不能互通才是。
就算是有了蘇花改,現在的蘇花公路,不論是往南或往北,走起來還是很有難度,更不用提以前的原住民族,他們並不會想要「無聊」,脫離部落,到離家這麼遠的地方來,旅遊是從日本統治時期,才在民間流行起來的,不然以往大家都是在故鄉老死,哪裡都不會去。
清水斷崖距離太魯閣那麼近,估計這裡是太魯閣族的地盤,也不一定,可能是新城那邊阿美族的獵場,畢竟阿美和太魯閣族,過去曾互相戰鬥多年,誰都不服誰,但也只有這樣而已,他們彼此到最後都沒有征服對方,很有你不犯我,我便不犯你的感覺,甚至該說台灣的原住民族的祖先,都給我這樣溫和的脾氣。
世界各地的民族,早已打成一片,台灣這裡卻還是多民族並存,大家保有各自的文化,然後用各自的語言,並未形成通用語,花東對外就有像清水斷崖這樣,因地形所形成的阻隔,但是花東以內,縱谷線明明是很平坦,沒什麼大山大河擋在中間,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族群融合在一起。
之前我還為此寫了一篇文章,阿美族統一後山。
旅遊各地,帶給我的當然不只有旅程中的愉快體驗,而是幻想著,祖先們過去沒能完成的事,我視原住民族的祖先,也是自己的祖先啦!
他們可能不想認我,我卻還是認同他們,站在清水斷崖這裡,遠望這大山和大海的交接,這片景色,過去的他們曾看過,到了現在我也再次見識。
那時他們未曾想過的事,或是尚未完成的事,那便交由我,在文學裡透過架空來創造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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