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音聽完我的話,無助地搖了搖頭,掏出不知什麼東西,丟在我面前,我看有東西過來,本能反應的接過他
只聽見他委屈的說:「 阿寶,我對你太失望了,難道受困在這裡,就那麼讓你不舒服嗎?只想著要回去現實,還說什麼希望從來沒有和我相遇。」他越說越傷心,淚水再次潰堤。
他也不管那些,繼續對我吼著:「虧我想盡辦法幫你隱瞞,幫你修改出勤記錄,把拍到你出入書庫,還有靠近完全轉換機的錄像,全部刪除並修改,我處處為你著想,結果你卻這樣......大笨蛋,我討厭你,我不想再看到你。」說完初音就衝出門外。
這......我內心被初音剛說出的話,給攪得撲通撲通直跳,他在幫我隱瞞?我出入書庫,以及靠近完全轉換機,原來都被錄像頭拍到,所以從我投遞出求救訊息後,是他一直在為我掩護,我對他是那樣的冷漠,從不回應他的好意,他非但沒有怪我,甚至進一步,總是想著該如何保護我,而我卻是......
我頭腦思緒亂糟糟,看著手裡那包東西,將它打開來看,我看到熟悉的東西,竟然是我前段時間,挾帶在書本裡的紙條,紙條數量之多,估計連之前投入轉換機內的,也都這裡。
看著那些紙條,再次應證我之前的假設,異世界對所有可能通往外界的通道,都有他們一套攔截資訊的方法,而我卻還是傻傻的,往牆上去撞,如果被其他的異界居民發現,那麼夢裡的一切,都將會真實的上演。
與夢裡不同的是,初音反而成了保護我的人,當他收到關於我的情報後,他所想到的第一件事,是該如何將這些不利於我的證據,全部刪掉,並且將那些紙條,私自帶給我,而他剛才那樣問我,等於是希望我親口說出,那些我嘗試逃出去的想法。
結果我卻誤會他的意思,以為他對我怎樣怎樣,我衝動後說出的那些話,等於深深傷害到,初音的內心,在那一瞬間,我感到自己做錯事,別的不說,光只是他想盡辦法為我掩護,我怎樣都要對他說句謝謝才是,可我卻只想到自己,我到底在幹嘛啊?
我興起強烈的愧疚感,初音他永遠對我這麼好,而我非但沒有回應,現在卻對他做出,這麼不尊重的行為,不行,我必須當面向他說對不起,即使去到外面,然後跑上樓,會大大增加我被鏡音遇到的機會,但是現在我顧慮不了那麼多,這個歉我必須去說,不說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。
為了以防萬一,我照樣帶著那三件救命的道具,往屋外走,來到大門的時候,先是小心翼翼的探頭出去,左右掃了一會,這樣的行為,比較像是看心安的,因為以鏡音的能力,他根本毋須總是守在我家這裡,只要將那些鏡子的碎片,掃在我房子的各個路口,因為現在資源短缺,好久沒看到掃地機器人,他那些鏡子,搞不好比基地的攝像頭還要好用。
現在也不去想那麼多,只能希望我的斗篷和鞋子,能確實發揮它們的功用,就這樣我靠著圍牆邊,緩慢的往向上的通道,當然很害怕鏡音,會和上次那樣,突然出現在我背後,用他的鏡子將我鎖死,想到那樣的恐懼,讓我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。
經過漫長的擔心害怕,我可終於到底向上的通道,這裡應該算是最危險的地方,因為兩旁沒有地方可以躲,而另外一邊,則是通往地下湖的瀑布,鏡音只要出現在這裡,我等於只能和正面對決,可是我身上的只有保命的道具,都和戰鬥無關。
算了,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,我硬著頭皮,踏入往上的通道,雖然在內心裡,一直告訴自己慢慢走,可是聽著瀑布的水,嘩啦嘩啦的不停的往下衝,想到如果鏡音將我從這裡丟下來,那我身上的衣服和那條繩索,是否還能再一次救我的命?光想便慢慢加快腳步的速度。
最後,總算讓我平安抵達樓上,到了許久未上來的一樓,看看四周的景色,和幾個月前我剛來的時候,完全換上另一種樣貌,靠近通道這裡,原本的房屋,少了二分之一,能看到製作完成的掃地機器人,被隨處擺放著。
我想起剛才對初音,說起亂碼區時,他所露出煩躁的態度,看來他們針對亂碼區,所制定總動員作戰計畫,接近全盤皆輸,會少那麼多房子,一是為了回收資源,但最嚴重的是,有許多異界居民,遭到亂碼區的吞噬,永遠回不來,唉,連那些這麼厲害的居民們,都無法對抗亂碼區,我這樣平凡人,煩惱這些也無濟於事。
我記起自己上來這裡的主要目的,或許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,但是我還是想要當面,向他說聲對不起,感謝他幫我掩蓋這件事,如果沒有他,事件可能已經爆發,而我也會遭到處罰,我現在還能如此自由自在,全部拜他所賜。
尋找著做為地標的觀水亭,我確定好方位後,朝著初音家的方向前進,隨著我前進的腳步,開始遇到許多待命中的居民,他們看到我,都表現出相當遲疑,表情像是在訴說著,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,看是看到我,卻也沒人攔住我向前。
很快的。我便來到初音的家外頭,看向那房子外觀,還是和最初來的有樣子,漆上白色的油漆,不同的是,在白色裡頭,被撒上粉紅色的小花瓣做為裝飾。看到那種顏色,我第一時間聯想到,和巡音的頭髮是同色系,那麼小花瓣,多半是出自巡音之手。
不知道他們在不在家?我先是按門鈴,沒人回應,然後又多按了幾次,一樣沒有人來應門,該不會初音學我剛才的做法,賭氣不打算來應門,照他的個性是非常有可能,而且又被我所誤會,自己貼心之舉,非但沒得到想要的稱讚,卻被我罵了個臭頭,他應該會既委屈,又會很生我的氣。
不去想初音願不願意原諒我,我再一次按了門鈴,眼看還是無人回應,正當我想要放棄的時候,伸手推了推大門,沒想到那大門還真被我所推開,我看著那半開的門,進入思考,馬上想通,是怎麼一回事,初音到現在,還是沒有取消,我在他家的使用權限。
一開始我被他接回基地,在分派房子的時候,他主動提出要讓我住在他家,那時他便已經將我加入到,可以自由進出他家的名單裡,從我搬出去,到現在都隔幾個月,他卻保留著我的權限,我推門進去,順手將大門帶上。
再來的每一步,都讓我走的相當猶豫,對初音,我總是繁衍,說一些保護自己的話,不知道他在不在家,我推開房子的門,裡面是一片灰暗,但在我走進來的時候,照明感應到我,自動點亮起來,我因為害怕,並沒有順手將門帶上。
前廳的佈置,和我離開的時候,沒多大的變化,以餐桌為中心,靠牆的兩側,分別擺著兩張躺椅,上面隨意放著的衣服和書本,看著那些衣服,能夠很輕易分辨出,初音所專屬的椅子那一張,當然另外一張是巡音的。
原本都是暗的屋內,因為我的到來,全部的燈都亮了起來,我試著出聲呼喚道:「初音你在嗎?」沒有人回應,莫非他沒有回家?
這才想到我的行為有失考慮,初音再怎樣也是分隊長,他可以去的地方,太多了,家裡也不是他的首選,我看沒人,還在猶豫該往裡面走,還是退出去屋外的時候,這時異象發生。
不知是怎樣的原因,原本我所站立的地面,突然一瞬間翻了過來,和現實中的地震不同,他是真的直接翻轉,而我則是順著那個力道,重重甩到天花板上,雖然沒有撞到頭,卻因為天旋地轉的反胃感,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。
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,睜開眼睛,所看到的世界,還是不停的在旋轉著,我伸手撫著額頭,試圖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,此時我驚覺到,自己所坐的位置,是原本的天花板,而屋內的一切,全都因為剛才的大動作,四處散落在我的周圍,還好沒有砸到我,原本我還在慶幸自己沒事的時候,我在一開始擔心過的事情,真的開始上演。
最初,我看到位在地下三層的地下湖的時候,就驚訝於他的寬廣遼闊,那時我對於那樣大的湖泊,裡面到底有多少水,就曾有過疑問,那時聽初音的介紹,他們異界居民,將附近的水源,全部引到基地裡,而且隨著時間,湖水的範圍,還在慢慢增加。
那與其說是湖泊,實際可以被稱為海洋,因為我完全看不到另一段的邊際,那麼大的湖泊,位置卻是處在地下三層,會不會湖水的容量,是才超過一二樓的空間,正常來說不用去擔心這個,我那時看到地下湖那麼大,也就無聊多想了一會,沒想到那災難會真實上演。
我從很遙遠的地方,能夠聽到很大量的水,在流動的聲音,原本我站起身,還打算往大門的放下走,可是水馬上就湧了過來,那水來的非常快,我根本連退出去的機會也沒有,就這樣被水流給壓了回來,水是從一樓湧進來的,我完全沒地方可以去,越退越往裡面。
這時,我看到一面水膜阻擋了水的去處,看位置,那邊是原本通往二樓的樓梯,上面是初音的房間,在牆上還掛著『擅闖者死』的警告標牌,那層膜不知道是怎麼設定的,將水完全隔開,眼看那邊是我此刻,唯一求生的地方,也不再顧慮以前初音的警告,直接往那邊游去。
原先我還在擔心那層膜會連我也阻擋掉,可是等到我的手完全穿過它,並且沒有感到疼痛感時,我一鼓作氣的將整個人都往裡面擠,就這樣透過了那道膜,那隔水膜,在我透過後,還是照樣做著份內的事,不讓水漫過來。
我現在身處二樓,這裡是專屬於初音的空間,他禁止任何人來到這邊,要不是因為情況緊急,我也不會想破壞的規矩,因為有斗篷在,所以我的身體並沒有濕,單純是因為剛被水流推擠,有些不舒服而已。
我看見走道旁有一扇對外窗,走到窗邊往外看,馬上清楚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,彷彿翻面一般,我所處的一樓,現在完全泡在水裡,而且本來的天花板,現在變成在下面,原本的二樓現在反而朝下,至於二樓為何沒有淹水?或許是跟我剛才進門時,沒有將房屋的門關上所致。
外面那麼多水,那些異界居民還好吧?他們應該都沒事,再怎麼說,他們又不會真正的死亡,這個異世界裡,會死亡的只有我,地下湖的水,因為世界翻轉的緣故,讓他的水往較小的一二樓倒灌,照那樣的水量,我估計現在一二樓,全部都泡在水裡。
此刻我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,我把手掌張開,對著空氣命令道:「請給我麵包和水。」完了,不管我如何召喚,原本方便的隨叫隨有的功能,如今已然完全失效,沒了食物和水,我還能在這裡撐多久?水應該還好,我可以想辦法穿過隔水膜,喝那頭的水,至於食物,這下我又回到最初受困異世界的狀況。
想到這,我想做點什麼,不願就此坐以待斃,試著探索屋內,找看有沒有食物,初音家的二樓,和我在牧場邊的房子,內部隔間是類似,主要通道,一間倉庫,再來就是他的房間,我先走向倉庫,打開一看,裡面存放的,不是食物和水,而是一些他收藏的槍支,各種款式都有。
這些個人收藏,在危險的時刻,一點用處也沒有,再來就只剩他的房間,對於初音的私人領域,我是很排斥去侵犯,可是眼下我也沒事做,可能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受困在這裡,思考了好一段時間後,還是決定一探究竟。
就這樣,我打開初音的房門,映入我眼簾的,卻是我從未想像的畫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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