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猜啊!」說出這句話的初音,瞬間又恢復到我所熟悉的樣子。

 

我內心裡自然很擔心,初音就是要來暗示我,可是又不太敢直接碰觸到那一塊,只能顧左右而言他,說道:「是要和我分享好消息嚕?你們成功克服了亂碼區了吧?」

 

初音沒聽到令他滿意的答案,臉又陰沉了下去,語氣不耐煩的說:「別提亂碼區的事,我這段時間煩都煩死了,我會想來看你,是因為你那時說會找機會,上來探望我們,結果都沒有,所以想看你在幹嘛,你說,你為什麼都不上來呢?」

 

「我....」我大腦飛速運轉的,這時候該怎麼說?既要說的讓他心服,還要讓他不會再緊咬這個話題不放,就這樣吧,我說出自己想好的說詞:「最近牧場很忙啊!而且圖書館裡,借還書的也很熱絡,我每天都忙到接近晚餐時段,才有辦法休息。」

 

聽完我說詞的初音,表情完全沒有信服的跡象,懷疑的說道:「是這樣的嗎?你在騙我吧!」我看著他還想做最後的努力時,只見他拿出某種播放器,將它推到我面前,只見在螢幕上秀出,我在二樓住家的外觀,畫面飛速快轉著。

 

我原本還沒意會出。這樣的畫面代表著什麼意思,可是眼睛瞥見畫面左上角的年月日,正不斷的增加,但是畫面當中,我家附近除了有一些居民經過,可是完全沒有看到我的身影,到此我終於明白這是什麼,原來是我家大門的錄像,而且看起來時間還是最近的,等於完全打臉,我前面所說的話。

 

初音看我遲遲沒有說話,便質問我說:「你說你去牧場忙,但你完全閉門不出,基地裡可以調來所有街道、住家外的錄像,我先是聽到有人和我反應,你把牧場開到自動,然後圖書館開門之後,便不再關門,要我關心你一下,我原本還不信,直到調了錄像才發現,你一個人躲在家裡,那都沒有去,請問你在做什麼?為什麼要說謊言騙我?」

 

我早該想到,現實時間人類所能做到的事情,異界居民不用說,很輕易能做的比我們還要好,他們不是不會,而是想不想而已,馬上又想到既然他們能夠監視街道、住家,那麼對於書庫,還有完全轉換機那裡,想必也有裝全天候的監視鏡頭,那麼我所做的一切,他們不就都知道,那麼初音為何不直接說破?

 

我想宅在家裡的事,看是瞞不住,現在能夠救我,只剩下....鏡音。想到這,我馬上搬出發生在地下三樓的事情,希望初音能夠可憐我的遭遇:「我不想出門,是因為我在地下湖那裡,被你的瘋狂追求者攻擊,差一點被淹死在湖裡,要不是有巡音給我的道具,我現在根本不會在這裡了,不想說實話,是不想要你擔心....」

 

初音一聽,滿臉困惑不解,可能我說的話,完全超出他所預期的,讓他一時腦子轉不過來,我又接著解釋:「我之前沒有想過,居然會有居民想要致我於死地,被那個人嚇到,讓我根本不敢再到外面去,很怕被對方知道我還活著,他又會做出怎樣,我無法想像的行為,初音,有這個人的存在,你應該早一點跟我說的,現在等於他和我卯上,不把我消失,他絕不罷休。」

 

現在換初音說不出話來,看著我認真的在回憶,看他臉上的表情,該不會連他本人,也忘了被鏡音追求這件事吧?我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他看,他依然調不出這部分的記憶,開口問我說:「那個人有什麼特徵?」

 

吼!聽到他這個問題,我怒火都上來了,搞半天初音根本忘記那個人得存在,而我卻受了無妄之災,還有什麼事比這還要衰的?想到自己就這樣變成那個人的目標,真的很莫名其妙,隨口說:「那個人的模樣,我還沒來得及看,就被他往地下湖的另一端丟,他能夠運用看不到的鏡子,將人困在裡面...」

 

當我還在說著鏡音的各項特徵時,初音腦筋瞬間打開,出聲打斷我的話:「我想到了,原來是鏡音啊?我已經拒絕他好多次,也警告過他,不要再找我朋友麻煩,你自己也答應了,所以你真的被他攻擊?」

 

我心想,別人怎麼說,你就相信啊?這次真的被初音害慘,如果他有事先說,至少我不會和初音住在一起,也不會和初音那麼親近,因為他的隨便,等於將我無故牽連進來,可是都進來了,還能怎樣呢?我只能很無奈的說:「是啊!我被連累了,他好幾次都找我麻煩,那已經不是開玩笑,而是他真的要我死。」

 

初音自知有愧,面露歉意的說:「阿寶,真的很對不起,我完全沒想到鏡音會這樣,處處針對你,很抱歉,讓你活在恐怖的陰影之下。」

 

我很清楚這個抱歉,一點用也沒有,除非我真的能夠離開異世界,或是具有重生的能力,不然未來的每一天,一樣要活在死亡的威脅之下,向著初音擺擺手,說著:「沒事,反正我躲在家裡就好,不要給他有傷害我的機會。」

 

初音浮出不捨的表情,我是覺得於事無補,他總不可能時時在我身邊顧著,他還有樓上總動員的工作要操心,這事我也不想多說什麼,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吧!接著他所說的話,卻又將我往夢境所發生的,更加拉靠近,他問說:「你躲在家裡沒事,可是你怎麼會連書也不借了呢?」

 

他剛才拿出錄像的時候,我已經有點不滿,等於他對我有所懷疑,而現在說的話,就是他在懷疑之上,又進一步去查我這段時間的行蹤,以及借書記錄。我忍著怒氣的反問說:「你調查我?」

 

初音像是明白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,慎重的看著我的表情,回說:「調錄像時順便查到,想看你躲在住家裡做什麼,是不是都在讀書,一查才知道,你在上次把書本換掉之後,便沒有在借書,沒看書,也沒出門,所以我才會很好奇,你都在家裡幹什麼?」

 

初音是我在這個異世界,所遇到的的第一個人,也算是我的恩人,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,但是我還是將他視為朋友,有種在汪洋上所抓到的一顆孤木,怎麼想得到,有一天這顆孤木,會反過來調查自己,並且懷疑我的所作所為,此情此景真的極度重現,夢裡上演的故事。

 

我被強烈的恐懼所擊倒,發了瘋似的,開始對初音胡言亂語:「你們異界居民,那麼神通廣大,什麼資料都調得到,那幹嘛來問我在做什麼,還不如由我來反問你,你到底掌握了我多少罪證,你到底在忍耐什麼,或是裝什麼無辜,要殺要剮悉聽尊便,我已經最好準備了。」

 

「阿寶你幹嘛這樣?我又沒說什麼。」

 

「我沒怎樣啊!我只是一個受困的普通人,不值得你這樣關注我愛護我,反正住在基地裡又餓不死,我只要舉手召喚,什麼東西都有,有沒有出去沒差吧?牧場和圖書館的工作,我做的很煩,不想再做也不行嗎?我怕死躲在家裡,也沒有煩到別人吧?

 

你有必要這樣調查我嗎?還去查我借閱記錄還有住家錄像,你到底想要幹嘛啊?早知道在異世界,會過得這麼不快樂,那還不如我們根本沒有相遇,放我一個人在荒漠裡,乖乖等死就好,現在的狀況和那時又有什麼差別,你說啊?」

 

初音被我一連串的發洩,給驚的連淚都流出來,尤其是聽到我否定我們兩人的相遇,更是讓他感到很痛心,他本來是很果斷直接的人,卻不知道該說來回應我,看著我無助的流淚著。

 

我看著他的臉,看不出內在的情感,雖說FLAG和我說他們異界居民,都是真實存在的人,不是程式碼,好吧,那為何我明明和初音認識不久,也只一起住過幾天而已,他卻需要這我為我掉眼淚,什麼是真?什麼是假?我都快分不出來。

 

在現實世界裡,從來沒有女生為我調過眼淚,我只是個工具人,一個利用完便踹到一旁的無聊人士,我所感興趣的,都是女生認為很無聊的,他們會被有趣的人所吸引,對我的話題和邀請,永遠是同樣的臉龐,我只能摸著鼻子自己走開,無一例外。

 

我不喜歡碰異世界旅遊,就算有免費體驗的機會,也不會想要嘗試,在休息的時候,還是只會躲在農村裡,享受田野風光,就和我剛受困時的反應一致,我認為異世界裡什麼都是假的,現實從來沒有女生,對我表現過善意的,怎麼可能到了異世界後,馬上就能遇到對我這麼好的女生,那一定是設定的。

 

初音怎麽可能會是真人呢?我洶湧的懷疑,在看到他流淚的同時,激發了!不可遏止的怒氣,發狠起來對他吼道:「你到底哭什麼?想哭的人是我才對,你只是程式碼撰寫出來的,是有什麼好哭的?」

 

我這話說出去。怎樣都收不回來,事情發展開始往我無法預測的方向爆衝起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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