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我眼睛再次睜開,人已經被帶到了開闊的會議廳,周圍聚集了好多沒看過的異界居民,大家都抬頭在期待著,審判的開始,而審判的主角正是我,我怎麼會在這裡?
主法官要求議事廳內的眾人安靜,對著我問道:
「請問你是阿寶嗎?受困的人。
我聽見自己聲音不受控回應著:「我是。」
法官又接著問道:「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麼罪嗎?」
「我不知道,我就突然被帶到這裡」
「那我來告訴你吧,你涉嫌向現實世界求救」邊說邊將我之前所挾帶的那些紙條,用手捉起來,議事廳的居民看到那些紙,馬上群起鼓譟的說:「吊死他!他企圖將我們異世界的秘密,向外界傳播,絕對不能讓他這樣做,不能放他走。」
法官堅定地看著我,問道:「請問阿寶你還有什麼要狡辯?」
我嘴裡傳出否認的話語:「我沒有,那些不是我放的。」
「你還想嘴硬嗎?我這邊有你犯罪的證人,有請證人。」
穿過人群,一頭綠色秀美的頭髮,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,那證人居然是初音?他居然跳出來作證,我的那些行為他都知道?
等他走到我身旁時,我忍不住出聲問道:「初音?」
初音他連看我一眼都沒有,站定之後,便面向法官,等待法官的問話,法官看了初音,問說:「麻煩林初音小姐,請為我們說明,你是如何發現阿寶,企圖想要逃離異世界,還向現實世界投遞,求救訊息的。」
初音乖巧的像是我完全不認識的人,他說道:「好的庭上,我奉指揮官的命令,監視受困之人的一舉一動,在他最近的生活作息裡,發現他會頻繁出入大圖書館,甚至還自願擔任圖書館及農牧場的管理人,從那時開始,我對於他的種種行為,做了更緊密的監控,想看看受困之人,到底想要做些什麽?
果不其然,他馬上露出馬腳,他以行使職務之便,擅自闖入書庫禁區,以及想盡辦法靠近完全轉換機,他並不知道,他那些挾帶的紙條,事實上都被攔截....」
聽著初音的話,我的大腦止不住震盪,整個人以頭部為中心,開始旋轉著,眼前的景物模糊,耳邊聽不到任何聲音,這樣的暈眩感,過去從來沒有遇過,我早該想到的,以他們異界居民的能力,當然對於我做的任何事,全都在他們的掌握,只是想不想處置我而已,只是我真沒想到會是初音,將我告發,這不就是希望我死嗎?
法官和初音的對話,還在持續著,可是我後面的話,也沒心情認真去聽,隨便了,我到這異世界後,第一位遇到的人,並且算是我的恩人,初音都這樣對我,他們想要怎樣處置我,都悉聽尊便吧,我放棄想要回到現實時間的想法。
「阿寶!阿寶!你有在聽嗎?」法官的幾聲呼喚,又將我拉回到議事廳裡,往旁邊看,初音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,只剩我單獨在面對法官,法官屬於那種皮笑肉不笑的人,這樣的人性格和想法。是最難捉摸的,我剛才處在昏頭狀態,無法得知他從初音的話語裡,做了怎樣的決議。
我輕聲的回一句:「我在。」
聽到我的回應後,法官才緩緩的說:「根據剛才證人的說詞,我和眾多陪審團,認為你意圖逃離異世界,以及想要洩漏異世界的秘密,這兩條罪行,證據確鑿,因為你原本就是受困之人,所以罪責加倍,因此將判你終生監禁,永遠不能離開異世界。」
聽完他的宣判,我的大腦瞬間嗡嗡作響,什麼終生監禁?永遠不能離開異世界?我不要,我不想再待在異世界裡,我要回到現實,當有人靠近我時,準備將我遣送的時候,我完全不管三七二十一,拼命抵抗,嘴裡大喊著「我不要,我不要....」
突然人醒了過來,我還是躺在自家房子的,一樓草皮上,適才那樣真實的畫面,難道是預知夢?也太真實了吧?而且怎麼會這麼剛好,發生在我被鏡音襲擊過後,這樣的夢,多半帶有某種含義吧?我努力回想夢裡,特別有印象的話。
我再怎樣身份,本來就是很特殊,我不是透過正常的途徑,進到異世界的,遊客進到異世界,至少可以擁有一到兩個個人技能,我什麼都沒有,所以他們將我視為受困之人,非常合理。
從我進到基地,便感覺自己受到特殊待遇,被初音領回家,他對我異常的好,那時我就感到很奇怪,原來一切都只是為了就近監視我,看我這樣的人,身處在這裡,會有那些舉動,會不會所謂的亂碼區和亂碼怪,都只是演戲,只是想要測試我一個人獨處的時候,會想對異世界做那些測試,越想越感到自己根本活在,完全不能相信別人的世界。
這個基地是異界居民所建立的,他們對這裡,做了完整的監視系統,本來就不奇怪,在我接手圖書館和農牧場後,他們等於只需要將注意力放在我這區就好,反正我又不會亂跑,再來就等我什麼時候,會自己受不了,想要嘗試向外聯絡,他們讓我擁有大圖書館的權限,以及讓我有能靠近,完全轉換機的機會,只是在測試我這個人。
而我就是傻傻掉進他們所佈置好的陷阱裡,我真的是最傻的那種,以為人家都會發現我的行為,可是他們早就掌握著,我的任何的嘗試,強烈的孤獨感,不斷湧到自己的心頭,我只是想要回到現實世界,難道這樣就有錯?我不是這裡的人,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檢測人員而已。
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這些?這不就只是一次很普通的,多重穿越異世界的測試,就讓我受困這麼久,為什麼沒人來救我?為什麼是我?無數的為什麼,隨著夢裡的話語,像砲彈一般像我傾洩而來,我對於自己的生活,以及之前所做的,想要回去現實世界、和外面聯繫的嘗試,感到很絕望,整個人快速的萎縮下去。
那天過後,我圖書館和農牧場都都不管,反正我做的事情,都已經被他們所知道,那麼我幹嘛來需要演戲?隨便怎樣就怎樣吧,我不想管了!圖書館去開門之後,也不再去幫它關門,而農牧場將所有設備,都切至自動模式,然後一個人躲在房子裡。
原本看書,最主要是想要找到,回去現實世界的方法,然後偷偷的去嘗試,可是我所做的一切,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人下,那些紙條都被他們所攔截,為何一直不處置我,只是再等一個適當時機而已,他們不急,因為我又跑不掉,搞不好鏡音這個人,根本只是威嚇我的道具而已,讓我將自己囚禁在家裡,這樣對他們來說,是最容易管理的。
我對於異世界,對於如何回去現實世界,對於自己的未來,完全失去希望和信心,這樣的人,怎麼可能還會想要看書,每天除了睡覺、吃飯,剩下的時間,都在放空,什麼也不去想,因為想那些又沒有用,我形同這個異世界監獄裡的犯人,只能靜待生命的終止。
能不能回去,對我來說已經沒關係,可能當我受困在這裡後,便已經注定好結局會怎樣,所有的異界居民,他們的不說,純粹抱著看好戲的心態,因為對他們來說,把我關起,或是直接囚禁起來,分別不大,所以我才能夠享受那麼久的自由。
我就這樣完全放棄,自囚在自己的屋子裡,那邊都沒去,什麼事也沒有做,沒去注意過去了幾天,每天都是醒了便發呆,餓了吃完東西後,便等待身體疲憊時,進入夢鄉,不斷重複著同樣的行為,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天,我的房子卻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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