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隱藏的線索,找尋太平洋上南島語族和台灣之間可能的連接性

偶然的機會,在YT看到國家地理頻道,製作的影片,因為自己本來就對南島語族感興趣,便將它看完。

 

 

對於南島語族,我自身有兩個繞不開的疑問

1.如果說台灣為起源,為何其他分支出去的文化,最終都有形成王國,唯獨台灣沒有?

2.以幾千年前的狀況來看,台灣那時絕對是「宜居」的島嶼,為何要在三千年出海,來到近代受到漢人和日本人壓迫的時候,大家不再出海了?


台灣是起源,那祖先為何要出海?

我這幾年去過大肚和斯卡羅這兩個,最知名的原住民族傳聞的「王國」所在,那邊連遺跡都沒有,是怎麼可能讓人想像,這裡曾經建有王國。

影片裡出現的菲律賓、東加、印尼,在西方入侵之前,當地都有王國,也有所謂的王族,這些都是寫在歷史裡的,有大量對外國交手的記錄,台灣就不是這樣。

你說台灣這樣,然後是其他大洋洲的島國的起源,從飲食、服裝、語言、歌曲、舞蹈、這些是可以找到和他們的共同性,可是要說我們是他們的起源,我個人很難以接受。

這就好像某個還在黑暗時代的文明,然後稱呼其他已經進展到帝王時代的,說我是你們的祖先你的起源,說真的,是又如何?

我是人到台東,才逐漸認識南島語族這個詞,總覺得好多專家對這個進行研究,出發點好像很怪,給我一種像是對「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」這樣的話,不服輸的反動。

說真的就算證明,我們台灣是南島語族的起點,那又能怎樣?南島語族的語言,就只停留在語言,並沒有形成自己一套文字,光是這點就是致命傷了。

我所接觸的原住民族的族語,都還是在使用羅馬拼音,這和台灣有一批的主張台語羅馬拼音,和客家羅馬拼音的,又有何分別?

我不想說台羅和客羅激進份子,這幾年做了什麼,他們難道不懂,羅馬拼音就是一個輔助工具而已,語言的延續才是最重要的。

對於南島語族的研究,有時候讓我搞不懂大家是想要證明是什麼?說最直接的,就是說能證明台灣原住民族,和中國一點關係也沒有,可是我們現實經濟和軍事就打不過對方,國力弱又有什麼好說的呢?

就像我們都清楚夏威夷和沖繩,他們本來都是獨立王國,可是現在還不是接受美國和日本的統治,搞不好他們裡面的國民,大多數都覺得給誰統治,沒什麼差別,只想安穩的過生活就好。


對於第二點出海,我覺得影片裡的假設,本身就很有問題。

他說因為原鄉人口增加,帶來競爭壓力,讓原住民族的祖先,興起想要到海外尋找島嶼的想法,等找到再回到家鄉宣示找到新土地,還能藉此大量財富。

這樣的話,聽到就充滿吐槽,如果以祖先出發的時間點來看,他們怎麼會知道該往何方航行?我們現代人是有很多過去的紀錄,才讓我們知道海洋的以外會有土地,原住民族的祖先們,真的會有這樣的想法嗎?

我真覺得這部分的想法,是不是以「現代人」的角度,在思考過去的祖先,而不是真正站在祖先的角度,去看世界。

台灣以那個時候來看,已經是很適合居住的島嶼,人口數量那麼低,土地承載程度也很低,為何要從台灣這樣遷徙出去?

而影片所提的獨木舟先進的造船技術,還有芋頭等食物,我最感到好奇的是,這些造船技術是怎麼磨練出來的,還有為何又會失傳,等於技能樹只點到這裡,就沒有再往上了。

先不說台灣的原住民族祖先,是如何航行那麼遙遠的,就算是以跳島的方式,但是各島之間的距離,還是很驚人,光台灣到菲律賓就超遠的。

我們來看背後的中國歷史,他們只會在神州大陸打架,航行技術並不好,最多只能在亞洲大陸邊緣航行,連第一島鏈都航行不出去,結果跟我說,台灣原住民族祖先,可以從台灣跑到印尼,甚至是復活島、東加,這樣我如何相信啊!

而且很扯的是,都冒險出海了,然後還會原路回家鄉,報告給自己的族人知道,大家在一起出海,我知道原住民族很重視分享,可是不管出去還是回來,都不是那麼簡單的,人性怎麼會去選擇困難,去進行挑戰。

別說現代人勇於挑戰,那還不是現代人過得太過安逸,才會找一些事情來挑戰,以前的祖先怎麼可能會這麼無聊啊?

最後獲得大量財富這點,我真覺得是以現代人去思考祖先的想法,原住民族在外來文化進去以前,並沒有財富的觀念,了不起就是部落階級而已,他們並沒有那麼愛錢,靠山吃山、靠海吃海,不同的族都流傳著一套,他們和大自然和平相處的思維模式。

貪財追求利益什麼的,原住民族本來又不是那樣的,是漢人或是外國人帶來的想法,原住民族本來都是樂天開朗的,至少我所接觸的文獻,他們都沒有想要統治征服,其他各族的想法。

以前適合宜居和平時代,結果祖先頻頻搬出去居住,然後當生命真正受到威脅的時候,大清國和日本可是都要來征服統治他們的,結果卻出現死守家園的決定,大不贏我們就出海啊!為何要留在台灣這邊,來承受不平等的對待,這前後的差異,在影片裡完全沒有提到。

 

關於失傳的技術

影片裡提了三個,就已經有兩個,在現代的台灣原住民族裡,是失傳的,就是因為失傳,才需要復興,不然一直好好活到現在,那需要復興呢?

先進的造船技術-失傳
樹皮的技術-失傳

唯一還保留的只剩下將芋頭當作食物。

我的想法是,一項技術之所以會失傳,就像因為「用不到」,就像吃東西,那關係到民生問題,那當然能夠繼續保存下來。

這不就代表著台灣原住民族的祖先,自己選擇不再造船和製造樹皮,因為他們沒有出海的需求,所以不再出海,而不再製造樹皮,不也是他們儀式或是日常生活,不再需求樹皮,找到其他的替代品。

我知道這幾年,花東為了重現祖先們渡海,而做了許多研究,並且也真正造出那些獨木舟,並且找來一批批自願者,去體驗祖先渡海的辛苦。

可是祖先那邊起了個頭,實際上就沒有傳承下來,整個造船技術的文化,在過去某個時間點,就是斷掉的,是之後透過研究,才有辦法重現。

一脈相傳,和後世試圖重現,我想兩者所代表的含意,還是有很大的差別,如果是一脈相傳所傳下來的,不單單只有造船技術,還會有航海技巧,以及對於出海的冒險想法,這些東西,可不是靠後世傳承,就有辦法打造出來的,薪火相傳有那麼簡單的話,隨便找個噴火槍,也能拿來當作傳承。

對於樹皮,影片裡揭曉有研究證實,太平洋島嶼上,所有的構樹,都是由台灣出去的,而構樹正是製作樹皮衣的材料,只是除了台灣以外,其他島嶼上,到現在都還保有樹皮衣的製作,唯獨發源地台灣沒有保存下來。

沒有的東西,就是沒有,整個歷史脈絡就斷了,之後所謂的復興,也只都是去參考其他南島族群的做法,然後拿回台灣在進行創作,這樣的產物,就不能代表原住民族的祖先,而是後世的再創作。

 

結論


我不想擋人財路,因為我很清楚,有人就是在靠南島語族,相關的體驗和創作在生活的,只是這些是否又能真實反映,台灣原住民族的真實的原貌,對此我是打上疑問的。

而我對於這幾年,不斷針對南島語族的研究,很大程度都是為了反抗所謂的中華民族,看在我眼裡,會覺得有些研究,是真的蠻無趣的,因為就算將台灣視為南島語族的起源,真的又能怎樣?原住民族在和外來文化碰撞的時候,就已經受到壓迫,對自己舊有的文化不再自信。

我真正感興趣的,就只有南島的語言,然後對專家們將原住民族的族語,搞到這麼困難,超級難學,覺得很費解,至於要振興復興傳承什麼的,我不知道,我就只想多了解原住民族的文化而已,其他的別來找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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