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天9月8號,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二世,享耆壽96歲,新聞上說這象徵著,一個時代的結束,這是對英國和英國人民來說,才比較有感,對於這樣類似翻篇的經驗,在過去我只有在一個人身上有感受過,那人就是多年前過世的祖母。

我的祖父是1997年過世的,那時我還是國小,對於生死還沒有太多感覺,只記得在家休息了好幾天,然後跟著大家去辦法會,因為隔了好久,那時的回憶,已經很薄弱,一些細節都忘了,也想不起來祖母,那時他是怎樣度過喪夫之痛的。

祖母自己是2007年七夕過世的,他是睡夢中心臟衰竭離開的,就算過了這麼多年,現在回想起來,我對自己那時的行為,即使已經悔改了,還是會認為做孫子的,卻做出那樣的行為,真的是好過份。

那段時間,我因為沉迷玩遊戲,明明就住樓上樓下而已,可是我連續好幾天,都沒有下樓過,等於我在他生前的幾天,人都在家裡,卻沒有和祖母互動,祖母過世的那晚,我還熬夜爆肝到天亮,等到爸爸開門和我說,祖母過世了,我才發現自己好幾天沒有下樓,去和祖母問候。

祖母陪我二十幾年,在我出生的時候,工廠已經度過草創那段時間,就算在走下坡,可是我小時候,這個家從來沒有為錢煩惱過,最常發生的事,是別人借錢不還,或是被倒會錢,當然那些錢去了就去了,實際上沒有傷害到本體。

大家長過世後,就是祖母在總管這個家,他有個觀念不太好,給每一房的生活很少,等於爸媽的財政都很吃緊,可是對每位孫子都很慷慨,平時的小錢就沒少過,逢年過節還會偷偷塞錢給孫子。

我看英國女王的照片,那樣滿頭白髮,打扮成珠光寶氣的樣子,都會讓我聯想到自己的祖母,祖母晚年出席請客或是家族聚會,都是這樣打扮的,他對孫子都很好,可是有點虐待第二代的媳婦。

對於媳婦,有煮不完的飯,而且初一十五還需要拜拜,傳統的拜拜,事前的準備,真的很繁瑣,我等於從小看我媽媽拜拜,這中間經過很多反思,真的覺得這些都是陋習,簡單就好,心意有到就夠了,搞那麼多儀式幹嘛,可是媽媽從來沒有反抗過祖母,很認份的做著。

在祖母生前,家裡就是以他為中心在打轉,所有的兒子,都會固定帶著他出去旅遊,而幾位媳婦,也會問祖母這周想要吃些什麼,至於我呢?我都想不起來,自己和祖母的互動,從以前我好像都是吃完飯,就直接上樓,那時還不懂要珍惜長輩,所以說不太出,和這位女王陛下有過怎樣的回憶。

有這位女王陛下在,等於工廠的錢,都掌握在他手裡,我看過他最傷心的一次,是我國小的時候,那時最小的堂弟,出車禍過世了,祖母真正哭的很傷心,那也是我唯一看過祖母哭的,其他時候,大家都會順著他的意思,讓他有個快樂的晚年,他還在的時候,我還能感覺到這個家有一個中心點在,可是隨著祖母過世後,大家有點各自為政,沒有以前的味道。

祖母是那一年七夕過世的,我家附近有汽車旅館,等於我們家裡在辦喪事,結果看到一堆人,在旁邊排隊,準備要進汽車旅館幹大事,這一廂是揮別死亡,那一廂是在創造生命,我在家門口燒紙錢和金元寶,看到那些人在排隊,那個畫面著實很深刻,讓我發誓自己以後都不去過七夕。

英女王過世,對於英國有如一個時代過去,而祖母過世,對我也有這樣的感覺,我慢慢將自己的注意力,從遊戲世界裡抽離出來,那時還也沒有認真讀書,只是不想這樣繼續玩下去,當然最大的原因,我為了玩遊戲,竟然連一直對我好的祖母,他的最後一面我都沒看到,這樣的傷痛,可以隨時間去撫平,但是裡面所下的決心,會一直持續下去。

祖母過世後,整個家族也失去中心點,過往只知道打拼賺錢的時代,就這樣過去了,創業維艱,守成不易,祖父祖母是屬於矢志創業的,他們所打下的天下,留給他的兒女們,僅是守成而已,值得慶幸的是,沒有出過什麼大事,但現在還保留很完整的樣子,等於祖父祖母,他們所付出的辛苦辛勞,到現在還在庇蔭著我。

回想這兩位先人,真的很感謝他們,因為有他們在,才能讓我可以這樣,想幹啥就幹啥,要追夢就去追夢,而且不用去煩惱那些夢,是有多不切實際,這些都算是上帝和先人所給我的恩典,我應該更加珍惜。

敬我心目中的女王陛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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