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巴黎的憂鬱》是法國詩人波特萊爾的一本散文詩集,我很喜歡,當然那裏面寫的,是屬於他的憂鬱,那如果是我呢?出生、成長,求學,工作都在台北的人來說,有什麼是我對台北的憂鬱呢?我想可能是最近在雙北,不斷推出的建案,最讓我感到憂鬱吧!

最初,會離開居住29年的台北,純粹是因為「我打從心底討厭中華民國」,以前懵懂無知就算了,開始參加社會運動之後,慢慢地發現,台北是中華民國的首都,可是台灣的首都是台南,中華民國和台灣兩者是完全不同的事物,不可輕易的混為一談,可是從政府、企業、媒體都把這兩者畫上等號,我討厭,我想改變卻改變不了,不如遠去,所以沒過多久,我便離開了台北。

也許,台北的繁華,對別人來說有多美,但是我一點都不想多看一眼,因為那被是高房價、高開銷、高工時的沉重,也許,台北有過我許多青春的歲月,我還是打算和那每一條街每一片落葉,許多不在身邊,卻留在心中的名字說再見,是因為有你們,才讓我沒發現到關於台北的所有真相,既然沒有了你們,那我也沒辦法,再忍受與中華民國活在同一個區域,台北,再見。

我很沒用,養活自己的能力,在學校教育中培養得很爛,所以賺得非常少,根本沒辦法像別人那樣,有錢的去美國 沒錢的去澳洲 要賺大錢的通通來去中國大陸,我選擇台南,以一個水電工,在這裡討生活,雖然如此,台北還是我的故鄉,所有的親朋好友居住的地方,我大概每個月會回去一次,只是每次回去,和家人團聚的感覺,很快樂很幸福,但只要我去台北的周邊繞了一圈回來,就可以感覺自己的憂鬱症,又加重了。

從過往出生、成長、工作、閒晃,所熟悉的地方出發。這一年,新北市變了好多,新板特區往南感染給土城,再從土城環河西路出發,沿線的浮洲合宜,文化新巨蛋,雙和河畔的遠雄左岸,像劍一樣,一把把插在土地上,越過大漢橋也是一樣,從新莊副都心,那些建築物成長的速度,只能用噁心來形容,病毒又向外散播,右邊由三重、蘆洲、八里、到淡水無一倖免,左邊的樹林、鶯歌、三峽也都學壞了,除了老街以外,還剩下什麼?動物、雲彩爬山一點都不稀奇,你有看過高樓大廈爬山,到最終佔據整個林口台地的嗎?文化一路頭的龜山A7遠雄合宜和文化一路尾的林口A9和世大運選手村    ,這些到底是在蓋什麼。

每次想到這些,不禁讓我懷疑,上街頭參加社運,能停格這一切嗎?換政黨地方首長,童年留得住嗎?歲月喚得回嗎?當然這個狀況,不只雙北有,我所知的台灣西部幾個重要都市,桃園、新竹、苗栗、台中、台南、高雄都在大興土木,進行著蓋房子的競賽,而那些我尚未親身拜訪的是又如何呢?我想或許『全台灣」都一樣,誰都跑不掉。

建商要蓋房,銀行收利息、政府分杯羹、媒體來助虐。身在他鄉的人,怎麼救?自己所愛的地方。這問題,的確超越藍綠、無關統獨,所面對的是好幾世紀以來,最頑強的,掌握最多資源的獨裁暴君---資本主義。

是的,任何事物,在資本主義面前,都顯得異常卑微,因為對他來說,什麼都是商品,什麼都可以拿來買賣,萬般皆垃圾,唯有財富高,而資本主義,又最會跟政治掛勾,那就有趣了,政治人物想做任何事情,遇到反對聲浪,只要抬出資本主義的話術,就能夠分化敵人,使反方自己陷入內部矛盾,意見不和的處境,他在因此順手推舟,請媒體代為抓刀,還有什麼政令無法推行,還有什麼開發案會受到阻撓呢?

一個國家或政府,如果任何事情,都逼得人民團結起來,上街頭抗議,甚至革命的話,那最應該反省的是國家和政府吧,可是往往,卻要求人民自己去適應,去調整心態,哈,我才不會上當呢,即使我現在還是對這一切,無能為力,但也只有現在,不會到永遠,我希望在文學和藝術當中,找到解救的方法,就算要花多久,我也會成功的。希望能因此改善自己所患的「台北的憂鬱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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